很奇怪，我爱你
Chapter 12
布莱克夫人很守承诺地关了小天狼星禁闭。
“他妈妈会把他关进地牢里，你知道的，用铁镣铐吊起来，再用上蘸盐水的鞭子……”
詹姆闭嘴了，莱姆斯的表情越来越糟糕，让他有点后悔开这个玩笑。
当然，不是说布莱克夫人干不出上述行径，而是小天狼星绝对不会乖乖束手就擒的。
詹姆颠三倒四地复述小天狼星对付他父母的“英勇”事迹，但莱姆斯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如释重负的样子。
“我觉得很糟糕，詹姆。”莱姆斯诚恳地说：“如果小天狼星受到了惩罚，我会觉得是我的错。”
“噢！我是说，哇！”詹姆挠挠头，“我不知道你想当个超级英雄！”
莱姆斯笑了，“我是认真的。我想说，也许最开始他就不该认识我。”
“相信我，莱姆斯，这件事绝对是你受害更多。”詹姆真挚地说：“你得承认，在你受伤这件事上，小天狼星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。
“我不否认，我也很生气。”莱姆斯说：“但我最不想做的事，就是让他难过。”
莉莉坐到莱姆斯身边，安抚道：“你太紧张了，莱姆斯。”
莱姆斯勉强笑了一下，“斯内普最近怎么样了？”
“他还是不和我说话，”莉莉故作不在意地说：“但我不太在乎了。”
“莉莉，”詹姆突然开口，“你愿意和我一起去圣诞舞会吗？”
莉莉为难地看着詹姆。“我很抱歉，但我可能不会去了。你知道的，期末考试—”
“我知道，”詹姆打断她，“没关系，真的没关系。”
莱姆斯的脚还没完全痊愈，詹姆坚持送他回家。十一月的天气让詹姆放弃了心爱的哈雷，选择了步行。快走到莱姆斯家的时候，詹姆眼尖地看到了一条黑影。
就在莱姆斯掏出手机想报警的时候，詹姆突然大喊出生：“上帝啊！小天狼星！”
莱姆斯一愣，他打开大门，那条黑影犹豫了一下，向他走了过来。
小天狼星看上去狼狈极了，他身上薄薄的丝绸睡衣被划了几道口子，晃悠悠地随风摆动。脚下踩着一双一看就不合脚的皮鞋。
“我不知道你父母是否在家，我不敢敲门，怕给你惹麻烦。”小天狼星低着头，羞赧地盯着脚尖，“我是从家里逃出来的，我没地方去，莱姆斯。”
狗屁！詹姆暗骂，你翘家那么多次来投奔老子你都忘了？
但是这招对莱姆斯很管用，他开了门，把丧家之犬放了进去。
小天狼星站在屋子里发着抖，莱姆斯把暖气打开，他拿了一件外套出来。
“这是你扔掉的那一件，”莱姆斯说，丝毫没有讽刺的意思，“我又把它洗干净了。我的衣服你穿着大概不合适，先穿这个吧。”
小天狼星吸溜了一下鼻子，乖乖地穿上衣服。詹姆的火下去了一点，这家伙真是冻得够呛。
“坐吧！”莱姆斯招呼他俩，“我去找点吃的来。”
这是詹姆第一次莱姆斯家。不提壕无人性的布莱克家族宅，詹姆家的复式公寓也比这里大得多。但这里的温馨氛围丝毫不输给詹姆家，到处都摆着莱姆斯和他父母的合照。詹姆在沙发上坐下来，踢踢小天狼星的脚跟。
“坐啊！”
小天狼星清清嗓子，小心翼翼地坐下来。詹姆扯过一张毯子给他披上。
“谢了，兄弟。”
詹姆摆摆手，“我说，你打算怎么办？”
“不用担心我妈，”小天狼星满不在乎地说：“她习惯我突然失踪了。我明天回去，她就消气了。”
“我是说莱姆斯！”詹姆压低了嗓子，“你打算住他家？他父母放心让你这个混混蹭他们宝贝儿子的床？”
小天狼星瞪他一眼，“我觉得我这张脸还是能惹中年女性怜爱的。”
“是啊，是啊！”詹姆讽刺地点头，“还有你这身烂成布条的睡衣，我相信它一定能给你加分的！”
小天狼星沮丧地缩成一团，他也知道希望渺茫，可他怎么舍得放下莱姆斯走呢？
詹姆还一脸看热闹的表情，莱姆斯捧着个托盘走过来。他拿出一碗热腾腾的洋葱汤，还有几片刚出炉的面包。
“先吃一点东西吧，你看起来饿坏了。”莱姆斯关心地说。
小天狼星眼睛都亮了，他像个饿死鬼—从詹姆的视角—一样抓起面包塞进嘴里。
“我也想吃点！”詹姆不满地喊。打进了屋子，莱姆斯的注意力都在小天狼星身上，他连杯茶都没喝上！
“抱歉，詹姆。”莱姆斯说：“让我打电话叫个披萨好吗？这些是我中午剩下的，”他解释道：“我想先让小天狼星垫垫肚子。”
詹姆满意了，他甚至得意地哼哼了两声。小天狼星却一点都不为所动，他吃得香喷喷的，还能腾出嘴夸莱姆斯，“你的手艺真好！”
莱姆斯宽容地笑了，他叫了披萨，又去倒了两杯苏打水。
“我家只有这个，将就一下？”
小天狼星毫不犹豫地抢过杯子往嘴里倒，詹姆惊讶地问：“你连水都没喝？”
小天狼星哼了一声，“除非你希望我去抢野猫的水。”
莱姆斯的表情更凝重了，他坐到小天狼星身边，“对不起。”
詹姆一口水差点喷出来，“你向他道歉？”
小天狼星也傻了，莱姆斯耐心地说：“是因为我，你才会和迈克尔打架，你妈妈才会关你禁闭，我觉得我有责任。而且，”他低下头，“说实话，你不在学校，我挺难过的。”
“噢！”小天狼星慌乱地说：“不是你的错，是我，我—”
他小心地看看莱姆斯的表情，鼓起勇气问：“你还生气吗？”
“你指哪一件事？”莱姆斯笑了一下，“如果关于斯内普，那么我可以诚实地告诉你，我仍然生气。因为在我眼里，你不应该是个欺凌弱者的恶霸。”
小天狼星愧疚地低下头，小声说：“我知道错了，我再也不会做这种事了。”
莱姆斯有点惊讶，他又说：“如果是关于迈克尔，那么我不生气。”
橘黄色的灯光打在莱姆斯脸上，映出他睫毛的影子，小天狼星几乎沉浸在这温柔的景象中。直到他听见莱姆斯说：“我一直都没有生气，我只是难过。我以为，你……你不会袖手旁观的，我以为你会帮我。”
巨大的后悔和难过几乎把小天狼星淹没，他眼中的一切仿佛都失去了颜色，刚吃下的食物在胃里翻腾起来。
“我没……”他说不下去了，任何辩解都是苍白的，因为伤害已然造成，无法挽回了。
小天狼星突然站了起来，“对不起，”他涨红了脸，“我是个混蛋！我没资格要求你的原谅！”
他转身要走，莱姆斯呆呆地坐在沙发上。詹姆站了起来，在门口拦住了小天狼星。
“混蛋！”詹姆一把把他推在墙上，“你就这么走了？”
小天狼星低着头，“我做的太糟糕了，没法弥补了。”
他的声音甚至有一丝哭腔，詹姆压低了声音，“听着！你知道你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吗？”
小天狼星完全没有兴趣，詹姆接着说：“迈克尔向莱姆斯道歉了！他说他不该把对你的气撒在莱姆斯身上，这是懦夫的行径之类的。你猜怎么样？”
小天狼星抬起了头。
“莱姆斯原谅了他。”詹姆看着小天狼星，“你说得没错，莱姆斯就是圣人，也就只有圣人能原谅你这样的混蛋！现在，转身回去把话说清楚，请求莱姆斯的原谅！但我警告你，”他认真地对自己的挚友说，“永远，别再伤害莱姆斯！”
詹姆说完，推开门走了出去，把空间留给他们俩。
真冷！詹姆原地跺脚取暖，心里默念：最好别让老子白受冻！
小天狼星走了回去，莱姆斯还坐在那。他上前两步，蹲在他面前。
莱姆斯好像瘦了。真是奇怪，才短短一周没见，他怎么就觉得莱姆斯的脸瘦了一圈。
莱姆斯看着小天狼星，他的眼眶有点发红。
“我—”小天狼星深吸了一口气，要对得起受冻的詹姆，他想，“我是世界上最不愿意伤害你，也最不愿意看到你受伤的人。那一天，我是昏了头。我以为你站在斯内普一边，我以为，你瞧不起我。可是我发誓，我下一秒就会冲过去保护你！我发誓！”
莱姆斯定定地看了小天狼星一会，他好像松了一口气，“我以为，你认为我是叛徒，所以不愿意理睬我，也不愿意和我做朋友了。”
“我怎么会？”
小天狼星急得说不出话，莱姆斯温柔地安抚他道：“现在我知道了，你对我还是有那么一点好感的。”
我对你不是好感，是爱。小天狼星默念，却不敢说出口。现在能继续陪着莱姆斯，他就已经很满足了。
“而且，”莱姆斯柔声说：“我一直都没有站在斯内普那一边，我当然站在你这一边。”
小天狼星突然觉得鼻子有点酸，“你不觉得我只会靠拳头欺负人？也不觉得我是个懦夫？”
“我得承认，我确实不喜欢你的一些行为。但是我相信你是个善良的人，没错，我不觉得你是个懦夫。”
小天狼星觉得自己忍不住了，他揪着莱姆斯的衣角，丢脸地抽泣了两声。
莱姆斯把手搁在他头顶，轻轻地抚摸了两下。
“你不喜欢的事，我再也不会做了！”小天狼星抹去眼泪，“永不！”
“还有，”他小声说，“别把刚才的事告诉詹姆。”
莱姆斯笑了，“所以，我们没事了？”
“当然！”小天狼星咧开嘴笑了。
“不告诉我什么？”詹姆的声音突然响起，他举着两盒披萨，坏笑着说：“哭包小天狼星？”
小天狼星发出一声怒吼，恼羞成怒地站起来扑向詹姆。
“嘿！注意披萨！”
詹姆敏捷地躲开，高举着两个纸盒子，补充道：“披萨钱你得双倍还给我，小天狼星！”
他们愉快地解决掉了两张披萨，詹姆撑得起不来，瘫在椅子上，看小天狼星像只哈巴狗一样殷勤地追着莱姆斯，要帮他收拾碗筷。
“你真的进过厨房吗？”莱姆斯皱着眉头问。
“呃—”小天狼星想了想，“十岁以前我妈妈都是把我关在那的！”
眼看着莱姆斯的表情又软了，詹姆不屑地插嘴：“你听他胡说！”
“没错，”莱姆斯笑道：“我突然想起来，你在詹姆家还帮忙刷过盘子。”
小天狼星瞪了詹姆一眼，又软绵绵地凑到莱姆斯身边，“莱米，我想吃你做的煎饼！上次我一口都没吃到！”
莱姆斯拍拍他的头，小天狼星自觉矮下身子，让他的手在自己头上肆虐。
“明天早餐吃，好吗？”
詹姆警觉起来，“你爸妈也同意他住这吗？”
莱姆斯一边把盘子放好，一边说：“我的一位叔叔住院了，我爸妈临时决定去另一个城市看他，后天才会回来。”
小天狼星的脸上渐渐蔓延开一个诡异的笑容，詹姆不死心地说：“莱姆斯，让他睡沙发！”
莱姆斯一点都不知道他俩的小争执，“沙发对我们来说都太小了，我爸爸有过一张气垫床—”
“放客厅里！”詹姆插嘴。
“你不习惯和其他人睡一个房间吗，小天狼星？”莱姆斯认真地问。
“哦，上帝，我太习惯了！”小天狼星雀跃地说：“你可能不相信，我怕黑！”
莱姆斯差点没拿稳盘子，他好笑地看着小天狼星，在詹姆“他撒谎”的背景音里说：“那么，就放在我的卧室里吧，好吗？”
小天狼星快乐地点头，詹姆讽刺道：“别晃你的尾巴了！”
小天狼星毫不客气地一把把詹姆提溜起来，“波特夫人一定在担心你怎么还没回家。”
“是啊，”莱姆斯说：“你真的该回去了，詹姆。”
“还有，”小天狼星背对着莱姆斯，威胁地看着詹姆，“明天早上不用来接莱米了，我会和他一起去上学。”
“过河拆桥啊！”詹姆痛心疾首。他打了个饱嗝，拎上书包，愤愤地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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